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扮豬吃老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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扮豬吃老虎

松香廠經營部主任辦公室裏,方運紅站在桌邊,提起保溫瓶倒開水。

面對阮佩嫻問她有沒有人選的問題,方運紅沒有正面回答,只說了一句:“不著急。”

領導說不急,阮佩嫻心裏著急又不好表現出來。

阮佩嫻道:“我們是不著急,是行政那邊催,讓我們早點定下來,名單要報上去的,就剩我們的沒選了。”

方運紅看了阮佩嫻一眼:“技術科那邊已經報上去了?”

“已經報上去了。”

“佩嫻,你說選誰去比較合適?”方運紅坐下後,指了指對面的椅子,“別站著,快坐。”

終於說到正題了,阮佩嫻拉開椅子坐下:“我之前問過了,幾個大齡的同事都有家庭要照顧,而且他們大部分是小學畢業的,拿起書本就頭疼,誰能讀得了大學?”

“年輕的同事呢?”

“那我就實話實說了,舉賢不避親嘛,我覺得青青不錯,她願意去,而且她讀過高中,文化課肯定能跟上,不會丟我們松香廠的臉。”

方運紅先拋了個刺頭:“小賈也來找過我,她說她也想去。”

“小賈才初中畢業,去大學聽課,她能聽懂嗎?”

“我也是這麽跟她說的,結果她頂我,說就算讓青青去,青青高中也才讀了一年,跟她初中畢業沒什麽兩樣。”

“那她父親出了事啊!”

方運紅道:“廠裏給了她父親寬大處理,沒往上報,這事沒辦法拿出來說,而且老賈以前是廠長的人,多少還是得看點面子。”

阮佩嫻沒轍了,“主任你打算怎麽選人?”

“我也頭疼,這個事情,要不先往後拖。”

阮佩嫻看出來了,方主任就是想拖到新員工轉正。

她必須要破掉這個局,阮佩嫻便笑著提議:“主任,我看不如這樣,讓大家自由報名,然後我們找人出一套題,大家一起考,誰分數高,誰去。這樣最公平了。”

本以為方運紅會反對,結果她卻舉雙手讚成:“我看這個可以,不過要選理科和工科的題,這次是去學技術的,不是去學文化課的。”

阮佩嫻想著無論出什麽題,她都可以提前把答案告訴侄女,這都無所謂。

今天是星期六,只上半天班,這半天主要就是開部門總結會,他們沒有會議室,就直接在大辦公室裏開。

方運紅和阮佩嫻站在上首,先歡迎新同事蘇月禾的到來,同時給蘇月禾的定位是主任助理。

也就是說,以後主任去哪兒,她去哪兒。

大家都很熱情,無論男同事還是女同胞,跟那麽漂亮的女同事天天呆在一個辦公室裏,看著都賞心悅目。

而且新人是主任親自去挖過來的助理,那不就是武則天身邊的上官婉兒嗎?領導身邊的大紅人,不能得罪。

蘇月禾也是禮貌而又得體地一一跟大家打了招呼。

她看出來了,方運紅比較嚴厲,在部門內部比較有權威,而阮佩嫻則比較高冷,跟同事之間比較有距離感。

接下來是部門工作總結,因為都是業務上老生常談的瑣事,所以很快就過了。

開會總結會,方運紅才道:“大家都知道,今年廠裏要選派三個人去省城大學深造,因為要求是技術骨幹去學習,本來是輪不到我們的,但我跟廠裏領導再三申請,領導最後還是給了我們一個名額。”

小賈聽到這個話題,原本歪著的坐姿都微微擺正了。

蘇月禾也張著耳朵靜靜聽著,想知道她作為新員工,有沒有資格去爭取這個名額。

方運紅繼續道:“這說明什麽?說明領導對我們部門的重視,我們也應該用好的成績回饋松香廠和領導們。那麽現在問題來了,名額只有一個,選誰去?應該讓誰去?”

大家都議論紛紛,其實無論男女,只要年輕的都想去。

去深造一年,回來就是大學生啊,誰不想爭取?

阮佩嫻接過話題,道:“我們列了幾個標準,符合以下標準的,都可以報名。”

大家都屏息靜氣地聽著,蘇月禾發現小賈緊張地把手臂都抓紅了,她猜小賈應該是害怕會被父親連累。

“第一,要初中畢業以上。”

小學畢業的都是大齡職工,幾個小年輕個個都是初中畢業的,大家都欣慰地點了點頭。

“第二,品行端正,沒有記過和處罰的記錄。”

有人問:“是本人,還是家屬的過錯也算?”

阮佩嫻:“只算本人。”

小賈聞言,松了一口氣。

“第三,入職滿兩個月。”

這不是就針對蘇月禾,專門卡她的嗎?她入職一個半月,還差半個月才滿兩個月呢。

蘇月禾不免有些失望,多難得的機會啊,要是再晚半個月就好了。

但其他人不會想著這是針對蘇月禾的,每個人都在看自己的條件符不符合,有興趣的人都滿意地笑了。

又有人問:“怎麽選拔?”

阮佩嫻回答:“我們找人出一套題,大家公平公正地考,誰的分數高,名額給誰。”

這規則看似很公平,但有幾個腦袋靈活的,馬上就意識到這裏面可能存在的貓膩。

有人在竊竊私語。

方運紅大聲道:“有不同意見的,可以大膽提出來,只要你們的建議合理,我們改。”

竊竊私語的人,都不敢站起來質疑,只有小賈咬著唇,似乎隨時都可能站起身。

蘇月禾趁機小聲拱火:“這不公平。”

“就是嘛,姑姑出題,侄女考試?怎麽公平?”小賈咬著牙,壓著聲音,說得憤憤然。

但是提反對意見的同時,方主任要求提出合理建議,怎樣的建議算合理?

蘇月禾跟小賈附耳說了幾句,小賈連連點頭,這個主意可行。

有了蘇月禾的建議,小賈站起來了:“兩位領導,我想知道找誰來出題?”

阮佩嫻料到了小賈這個刺頭會來挑事,她道:“我們會找青城中學的老師出題,放心,題目和答案都不會提前告訴我們。”

小賈:“怎麽確保題目和答案不會事先洩漏給其他人呢?萬一我或者阮青青認識那位中學老師呢?”

刺頭果然是刺頭,阮佩嫻剛想反駁,被方運紅阻止:“小賈質疑得有道理。”

其他人馬上附和:“確實可能會提前洩漏題目。”

“質疑可以,有沒有解決方法。”

這就是大家一開始不敢質疑的原因,你質疑還得要有解決的方案,誰一下子能想到合適的解決方案。

當然,這個人有,那就是蘇月禾。

小賈自信道:“不是9月份才入學嗎?時間也不著急,那不如等1個月,等到5月中旬,初中畢業考試的時候,我們去跟初中生一起考。”

這個辦法絕了!初中畢業考試的題目,省裏直接出的,誰能提前知道題目和答案?

阮佩嫻當即反對:“時間來不及,我們這個月就要把人選報上去。”

小賈:“怎麽就來不及了?領導你們不去爭取一下嗎?”

刺頭讓阮佩嫻頭大。

關鍵是方運紅偏偏又要在這裏講究民主,尊重大家意見:“我們讓大家提建議,提了建議我們又堵回去,這不好,會嚴重打擊大家的積極性,也會讓大家以為,我們有私心。”

這直接戳阮佩嫻的肺管子了。但她還不好表現出太過激烈的反對,不然所有人都會認為,她就是有私心。

方運紅道:“時間其實也沒差多少,現在是四月,距離五月中旬初中畢業考試,也就一個月多一點,我去跟上面爭取一下,問題應該不大。”

領導都說要去爭取了,阮佩嫻只能點頭表示讚同:“那我們試試看能不能爭取。”

說完,她又不鹹不淡地補充了一句:“想要參加的,去燕姐那邊報名,明天截止。”

她就是要堵死蘇月禾的路。

蘇月禾剛想跟小賈一樣,站起來奮力抗爭一把,結果方運紅又說話了。

“大家不用著急報名,畢竟去省城學習,一去就是一年,只發基本工資也就是說每個月只有二十元左右,有家庭負擔的,一定要考慮清楚,跟家人商量好了,再報名。然後,選拔方式和截止時間,等通知。”

阮佩嫻再次無語,矮人家半截,她都說不上話了。

蘇月禾忽然意識到這次競爭,她完美隱形了,這挺好。

散會後,坐她們前面的阮青青回過頭來問蘇月禾:“蘇禾,你報名嗎?”

蘇月禾笑道:“如果符合條件我就報名。”

阮青青知道蘇月禾是高中生,她擔心蘇月禾成績比自己好,便問:“你成績怎麽樣?這次好像是只考數學和化學。”

“只考數學和化學?我這兩門都是弱項,我是語文政治比較強。”

“那你怎麽考上高中的?”

“我不是考的縣裏面的高中,我考的是公社高中,當年招不滿人,我成績低也進去了。”

小賈倒是支持蘇月禾:“試試嘛,試試又不需要交錢。”

旁邊的燕姐笑道:“人家小蘇剛結婚,你就讓人家去省城讀大學,那怎麽可能嘛。”

後面的袁嬌又在那兒照鏡子,她說話也直接,只笑著懟燕姐:“怎麽著,結婚後就離不開男人了?”

幾個結了婚的女同事馬上反駁:“恰恰相反,是男的結婚後就啥都不會,是男的離不開女人,不是我們女人離不開男人。曉得不?”

男同事不承認:“反正我婆娘離不開我。”

大家嘻嘻哈哈起哄完,開始幹活了。

蘇月禾作為主任助理,她直接去找主任,想問接下來有什麽工作安排。

方運紅給了蘇月禾一些資料和檔案,讓她先熟悉經營部的工作,並把辦公室鑰匙給了蘇月禾一枚。

“我辦公室以後如果有電話響,我不在的時候,你記得來接。有什麽事情就記錄下來,第二天告訴我。”

“好的,我記住了。”

“下周一我要去肥皂廠通知他們漲價的事,你跟我一起去。”

“我要帶什麽嗎?”

“帶上筆和筆記本就行。”

“好。”

說完工作,方運紅問蘇月禾:“剛才開會說的,去省城大學深造的事,你有沒有興趣?”

跟別人,蘇月禾可以打太極,對自己的直屬領導,她得要讓對方知道她的真實想法。

“主任,我想報名。”

方運紅滿意地笑了:“行,我曉得了,你有興趣就行。對了,廠裏領導偷偷跟我說,後勤那個潘大姐,被你搞進去了?怎麽回事啊?”

蘇月禾沒有詳細說,只簡單道:“她和她相好的騙了我爸的錢。”

方運紅明白了,“行,我知道了,這事我不會說出去的。你去忙吧。”

因為是星期六,不到十一點大家就下班了。

蘇月禾回到家,剛好參加軍屬大院召開的本屆運動會的動員會,就在院子中間的小廣場,宣傳處的主任主持動員大會。

小廣場上,各團當即拉起了隊伍。

三團軍屬只有蘇月禾孤家寡人,三團齊政委的老婆汪小珍沒來開會,而三團政治部主任的媳婦薛嫂子是個矮墩墩的胖子,她是會議過半才來的。

但有薛嫂子幫忙,總比蘇月禾一個人強。

薛嫂子比蘇月禾熟悉這家屬院的情況,她道:“如果每支隊伍要五個人,我們肯定人不夠。汪小珍也不知道她來不來,有家屬來隨軍的兩個連長老婆都大著肚子,武進他媽帶著他妹來了,他妹妹可以考慮。”

蘇月禾想了想,她家女人多,實在不行把趙青霞和她幾個妹妹都叫上,肯定能湊夠五個人。

或者汪小珍的妹妹汪小琳也可以,她就懷著試一試的態度去找了汪小珍。

汪小珍就是那種典型不愛社交,內向封閉的人,但人不難說話,對蘇月禾也很客氣。

她自己不願意參加比賽,也知道蘇月禾跟她妹妹熟悉,她說可以叫她妹妹來。

吃完午飯,武進的妹妹也答應了參加,加上薛嫂子,也就是還缺一個人。

蘇月禾就想著讓她四妹或者趙青霞來,如果趙青霞願意,那是最好的,如果趙青霞不願意,那就她四妹上。

由於梁正烽沒空,蘇月禾本來想坐客車回家的,結果小廖為了蹭車開,硬是請求送蘇月禾回去。

就這樣,小廖把她送到了家門口。

她這次帶回來五斤的鹹肉,還有不少餅幹、糖果和白面粉。

憨豆聽見車響就已經一路奔跑著迎上來了。

“憨豆!想我沒?”

憨豆蹦著跳著圍著蘇月禾打轉,尾巴擺得那叫一個歡。

已經是下午2點多,老媽出工去了,三妹在學校補習,四妹和幺妹割豬草去了。

就爺爺一個人在院子裏,看著師傅們蓋瓦。

“爺爺!”

蘇老爺子看見孫女,開心笑起來:“我就想著,你怎麽還不回來。”

蘇月禾笑問:“鋪磚了?”

“還沒,不過你回來了,可以讓他們先鋪磚。”

“要得。我跟他們說。”

蘇月禾把帶回來的東西放好,才去找老冬,“老冬叔,瓦啥時候能蓋好?”

“你自己看嘛,西廂已經蓋好了,馬上蓋東廂,估計還要兩三天。春耕了,我也著急想早點幹完活兒。”

蘇月禾道:“樓板我明天去催一下,我之前跟你說過,我爺爺年紀大了,怕潮濕,他的房間要鋪地磚,地磚也早就買回來了,要不你今天先給他把房間的地磚鋪好。”

“下午鋪地磚?”

“是啊,鋪的完嗎?”

“就西廂北邊這個房間嘛?沒得問題,今天做晚一點,應該能完成。”

蘇月禾一聽那時間剛剛好,今晚她就可以幫爺爺把地兒弄好,她笑道:“麻煩你們了,晚上在我們家吃飯。”

老冬笑著推辭:“不用不用,我們回家吃,你媽給了飯錢。”

蘇月禾也沒勉強,她回頭走到爺爺邊上,告訴他消息:“沒問題了,今天能把你房間的地磚鋪好。”

“那你別忘了,今天晚上……”

“不會忘,就按照我們之前商量的那樣來。”說完蘇月禾想起蘇柏松的事,“爺爺,蘇柏松農歷二月出生的?”

蘇老爺子想了想:“是吧。咋了?”

哦,那就是蘇柏松已經滿十六歲了。

“我就想知道他是幾月出生的人,那麽鬼精難纏。”

蘇老爺子也挺失望:“我看他還沒死心,有一次他想偷偷進我房間,被我瞧見了。家賊難防啊。”

“爺爺,我跟你說實話,蘇柏松這個人,品行不好,狗蛋砸我們家磚,就是他唆擺的。”

“啥?”蘇老爺子大吃一驚,“他為啥這麽做?”

小孩子想要偷錢,那是有利可圖,但蘇柏松讓別人砸自己二伯家的磚,他圖啥?

“圖啥?恨我逼他家賠償和還錢,恨我幫爺爺你轉移錢財唄。”

蘇老爺子搖了搖頭:“蘇柏松這娃兒,怎麽變成這樣了?”

“他從來都是這樣,只是我們之前沒發現。其實我懷疑我們家跟趙六福家的矛盾就是他引起的,他偷偷把我們家豬放出來,導致小豬去吃了趙六福家的卷心菜,之後又去唆擺狗蛋砸我們家的磚。”

蘇月禾說著,仔細觀察爺爺的表情變化,“蘇柏松很聰明,但都不是用在正途上,如果不好好教育,以後說不準會怎樣。”

蘇老爺子嘆了一聲,為難道:“你說要怎麽教育好?”

當然最好是去少管所,但爺爺未必願意,她反過來問:“爺爺你怎麽想的嘛。”

“打一頓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,像他這樣的,最好讓他去參軍。解放軍能教育人!得給他一個改造的機會。”

蘇月禾:“……”

果然是親爺爺,怎麽著都舍不得大義滅親。

蘇老爺子繼續道:“現在要想參軍也很難,名額太少了。要不,你讓正烽想想辦法?他是團長,肯定有辦法。”

有辦法也不是這麽用的呀。

蘇月禾氣道:“爺爺,你真是!蘇柏松這麽害我們家,還時時刻刻想偷你的錢,你卻讓我們去想辦法幫他搞到參軍的名額,讓他去參軍,這不是鼓勵他犯錯嗎?傷害親人,還能獲得一個參軍名額。他會不會想,犯更大的錯誤,還會有更大的獎勵?”

蘇老爺子語塞!

關鍵是,孫女說的有道理。

“那怎麽辦?”老爺子沒主意了。

蘇月禾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:“我認為最好的辦法,就是送他去少管所。我們只有狠得下心,不要溺愛,把他送進去,他才有機會改正錯誤。”

蘇老爺子揮揮手:“不得行不得行,送去少管所就把他毀了,還怎麽考高中。你讓我想想。”

蘇月禾無奈嘆了聲,有個這樣的堂弟,這樣的爺爺,該怎麽辦?

只能先等蘇老爺子想清楚,老爺子要是想不清楚,那她唯有自己動手了。

蘇月禾去看了看新打的壓水井,只要一壓把手,就會來水,非常方便,可以省不少的人力。

又逛了圈豬圈,估摸著大豬差不多可以出欄了。

一個下午,她盯著師傅們鋪磚,速度還快,天黑之前能鋪好。

之後她又去菜園摘菜,然後準備做晚飯。

泡發了點野生菌菇,準備做四個菜,鹹肉燉野生菌,辣椒炒鹹肉,肉沫蒸水蛋,姜炒冬莧菜。

為了方便切片,她打算先把鹹肉蒸一蒸,蒸鹹肉的空隙,她還把豬食煮上了。

水煮沸後,番薯米糠剛倒進鍋裏,四妹和幺妹回來了。

聞到肉香味,幺妹最先沖進來。

“大姐!聞到肉香,我就曉得是你回來了。”

“幺妹!”蘇月禾抱起幺妹,“你咋回事,怎麽瘦了呢?”

“我前一陣感冒,現在好了。”

之後進來的是四妹,同樣的熱情。

她們割了豬草回來,馬上剁了放進鍋裏,稍微一攪拌,豬食就煮好了。

四妹熟練地挑起裝滿豬食的木桶,去豬圈餵豬。

幺妹放火,蘇月禾則繼續做晚飯,外面有自行車響,是三妹回來了。

跟四妹幺妹相比,三妹見到大姐雖然也高興,但整個人都蔫蔫的,看著就精神不振。

後來蘇月禾偷偷問四妹,蘇月華是什麽情況,四妹才說:“三姐最近總是一會兒開心一會兒多愁善感,變了一個人似的。”

“成績不穩定?”

“那不會,上星期考試,全校第一。”

考試全校第一還不高興?

蘇月禾意識到不對勁,不會是談對象了吧?她二妹當年也是這樣,談戀愛就魂不守舍的。

四妹忙澄清:“沒有,她玩得好的都是女娃。”

四妹見三妹進來,閉嘴不說話了。

三妹敏感的很,她馬上意識到四妹和大姐在說自己。

“你們說我啥?”

四妹不敢說話,蘇月禾笑道:“我問月青你考得怎麽樣,有沒有希望拿爺爺那十塊錢。月青告訴我,你考試全校第一!”

三妹勉強笑了:“全校第一也沒用,爺爺要的是全公社第一。”

“沒事,你只要全校第一,我就獎你,爺爺給10塊,我給20塊。”

三妹微微扁嘴,一副要哭的樣子:“還是大姐疼我。”

“你幹啥?蘇月青,你別哭啊,這可不是你性格。”蘇月禾拍了拍三妹的肩膀,“我這邊菜快好了,媽也應該快回來,你騎自行車去老屋叫爺爺過來吃晚飯了。”

三妹本來不想去:“到時間了,爺爺自己會過來。”

“別偷懶,快去,今天早點吃晚飯。”

三妹這才騎自行車回老屋。

這邊菜弄好,蘇月禾去西廂房看了一眼,地磚已經鋪好,老冬他們都收工回家了。

她晚上偷偷來撬開其中一塊地磚,在地磚下面挖個小地洞藏東西,應該沒有太大難度。

身後傳來老媽喊憨豆的聲音,她轉過身去,果然老媽扛著鋤頭回來了。

蘇月禾去幫老媽拿下肩膀上的鋤頭:“不是說盡量不出工嗎?”

“今天修田埂,我在家也沒啥事。老是不去,人家也會有意見。”

蘇月禾看穿老媽的心思:“我們家建房子,你不去,沒人會有意見,你就是舍不得那幾個工分。”

莊順蘭笑了。

“你拿了啥回來?好香。對了,壓水井你看見了吧?哎喲,剛做好那幾天,四裏八鄉天天有人來看,讓我介紹打井的人給他們認識。我說我哪裏認識人家,是我女婿請回來的,而且打一個井要二十塊錢,他們一聽價錢,就都打退堂鼓。都舍不得二十塊錢,情願自己去挑水。”

說著莊順蘭周圍看了一眼,沒發現大吉普,忙問:“正烽沒回來?”

“他部隊有事在忙,明天回來。”

“那就明天再殺那只鵝。”

放下鋤頭,莊順蘭去豬圈看豬,三妹騎著自行車嘀鈴鈴回來了。

由於騎得太快,差點撞上了旁邊的瓦堆。

蘇月禾提醒:“三妹你小心點。”

莊順蘭喝道:“你騎那麽快做啥!不要命了!”

“爺爺出事了!不曉得是摔倒還是被哪個推倒,磕破頭了。”

蘇·扮豬吃老虎·月禾:我數理化都不好,就是運氣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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